酪農專欄

圖一、牛群正在享用青割下來的新鮮牧草

　　中視最近推出的大戲“光陰的故事”，為八點檔注入一股新氣象，擄獲不少忠實觀眾的青睞，本次專訪則有別於以往，將帶領讀者深入了解酪農一路走來篳路藍縷的光陰故事。我們選擇與本分所有合作實驗，又具歷史代表性的巫正雄先生做為採訪對象，頂著週末前夕陰涼的好天氣由新竹香山驅車南下，由省道台13甲彎進沒有路標的羊腸小徑，短短四十分鐘的車程，隨即抵達巫先生位於苗栗造橋鄉豐湖社區的牧場。由於比約定的時間還早到達，只見巫先生夫婦趕緊將早上才青割下來的牧草推給飢腸轆轆的牛群享用，我們只敢先打聲招呼，深怕打擾到勤奮工作的他們。有別於現代化的牧場，這裡處處都散發著一股傳統氣味。

　　大致忙完後，巫先生領引我們到另一頭的住所，巫先生說，他的舊牛舍因位處於高鐵興建的規畫道路上而被政府徵收，現今，新建牛舍和住家即座臥在高鐵通過的兩側，高鐵班次頻繁，每每經過總造成轟轟巨響，與巫氏牧場在靜默中發展的歷史形成強烈對比。造橋鄉地屬丘陵地，山多田少的狀況使得農業發展大為受限，民國六十四年，在農會的規劃研究下，認為可利用和緩的丘陵地形發展畜牧業，因而省政府開始鼓勵在山坡地飼養乳牛，並透過農牧局成立全台第一個山坡地酪農專業區，加以積極輔導，最盛時期酪農曾多達四十幾戶，而以標榜使用盤固拉乾草餵飼所生產的「將軍牌」鮮奶更是盛極一時。交通不便成為巫先生投身於養牛事業的緣起，回憶起學生時代，總要走上好幾里遠的路才能到達學校，因此，當政府願意提供資金在造橋地區開發畜牧業時，附近農民無不積極投入，為的就是希望能開闢一條產業道路，增加生活的便利性。


圖二. 民國88年才建立的搾乳設備。	圖三. 巧遇正在下料的飼料車。	圖四. 如虎添翼的先進農機。

　　當時，三十啷噹歲的巫先生利用政府補助款，自台灣的崙背、秀水、頭屋等地購買十頭公母各半的荷蘭乳牛，民國六十六年，適逢小公牛價格最低潮的時節，原買進每頭萬元左右的價格，瞬間滑落至千元，巫先生只好貸款購買有孕女牛來更新牛群，所幸低迷景氣持續不久，事業漸漸步上軌道。

　　巫氏牧場早在民國六十八年就加入DHI測乳的行列，深覺受惠良多所以一直持續至今，當時以人工徒手搾乳，一天約有十五公斤的牛奶，因山上交通不便，約凌晨三點就得騎著摩托車將新鮮的生乳送交給山外的收乳車，直至民國七十年才改為桶式搾乳，八十八年才有現在的搾乳規模，巫先生笑稱說早期他們沒有甚麼先進的設備，十多公頃的草地也只能用背負式割草機收割，若運氣不好逢天氣驟變，還得花錢請工人幫忙收草，而資金週轉不易就像一顆巨石，對酪農來說，往往比勞力的耗費來得傷神，像五年前因縣農會營運困難而將「將軍牌」鮮乳品牌賣出，巫先生就曾十個月無法回收乳款，為支應牧場一般支出，只好變賣牛隻來維持，牛群由原先的一百頭大幅降至六十餘頭，酪農也由原先四十幾戶衰退至六戶，雖然有種夕陽西下看不到遠景的感慨，但巫先生仍舊守護著這辛苦經營將近半世紀的產業。

　　所幸，去年夏初，苗栗縣農會終於取回五年前出讓的「將軍鮮乳」商標權，而同年，將軍鮮乳「盤固拉」系列鮮乳，更榮獲食品評鑑會頒發乳品類金牌獎，獲頒此項殊榮，對苗栗地區「元老級」的酪農們來說，無非也是一份莫大的欣慰。


圖五. 廢棄的乳杯橡皮原來還有此妙用！。

　　巫先生對於養牛事業始終都認真以對，如與本分所合作的中草藥治療乳房炎試驗，他將中草藥配方添加在豆腐渣和精料中以提高嗜口性，並使病牛能確實採食，此種不敢怠慢的態度也獲得極大成效，在口服中草藥一個禮拜後，原患有臨床性乳房炎的牛隻在搾乳時就能感受明顯變化，如乳房變軟或是臨床症狀消失，試驗數據更顯示，未吃中草藥組，其平均體細胞數由試驗前的109.5萬/毫升攀升至196.4萬/毫升(共六頭試驗牛隻)，吃中草藥組則由104萬/毫升降至44.1萬/毫升(共五頭試驗牛隻)，臨床試驗反應的數據結果，讓研究人員也對此等配方深具信心。在與巫先生的短暫訪談中，深刻感受到傳統客家人勤奮節儉的性格，對於時下年輕人朝三暮四地更換工作，巫先生這種不論處於順境、逆境都能隨遇而安的態度，值得大家省思。


圖六.本分所研究人員李國華先生與巫先生討論試驗結果。	圖七. 巫式牧場緊鄰高鐵。	圖八. 巫先生門前的桂花樹極有份量。